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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章勤瓊:“小兒科”中的大學問——我的小學數學教學與研究的成長道路

發布日期:2019-11-26 浏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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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州教育》2019年第09期(總第273期)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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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勤瓊

伟德国际1946源于英国副教授,小教系主任,溫州大學教學新秀,小學特級教師工作站負責人,北師大版小學數學教材編委。溫州大學小學教育專業碩士點負責人,溫州大學與韓國全南大學聯合培養博士生導師。主持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博士後面上基金等項目,在SSCI、CSSCI等期刊發表論文60餘篇。

引言

我的工作與生活中,教師成長已經是一個無法回避的話題。經常有人問我,要想成為一位好老師,需要具備哪些素質。這是個非常複雜的問題,我沒有很好的答案。但我想,有一句話,“學之之博,未若知之之要;知之之要,未若行之之實”,大概可以為老師們提供一些參考。這句話是朱熹說的,他對“學”“知”“行”做出了重要程度的區分。而事實上,學之之博關乎通識素養,知之之要關乎專業思考,行之之實關乎實踐成長。此三者正是一位教師的專業發展的三個重要内容,也是我從事小學數學教學與研究以來的深刻體悟。

2012年,博士畢業以後我到了溫州大學數學與信息科學學院,所從事的專業是數學課程與教學論,很多人對這個專業了解不多。簡單講,這個專業要研究的是中小學數學怎麼學怎麼教。從2015年調到溫大教師伟德国际1946源于英国小教系以後,更是專注于小學數學教學的研究。在很多人眼中,這當然算是大學裡衆多專業的“小兒科”,不僅因為研究都需要關注孩子,更因為在很多人看來研究的内容好像不高深,人人都能看得懂。

事實上,小學數學教學這一個“小兒科”專業,非常重要,因為研究的是所有人都要經曆的小學數學學習,需要為所有人做好數學啟蒙,打下數學基礎,這樣才使得後續的數學學習與研究成為可能,而數學對于個人,對于社會,對于國家的重要性無需贅言。同時,這一個“小兒科”專業,又特别難研究。美國著名的教師教育專家舒爾曼在其《實踐的智慧》中就明确指出:“在從事了30年教學工作後,我得出了這樣的結論:課堂教學……可能是我們人類發明中最複雜、最具挑戰性,以及要求最高、最微妙,甚至是最讓人感到恐懼的活動。 ”從個人經曆而言,我當了近十年的老師,小學老師兩年,中學老師一年,大學老師已近七年,帶了三屆研究生,也開始有了第一個博士生。在這些不同階段的教學工作中,小學教學帶給我的挑戰是最大的。

我在大學裡從事的主要工作是培養師範生,教師培訓是平時工作的重要内容,而自己讀研、讀博以及現在所從事的研究中,教師專業發展是最重要的主題。所以,在我的工作與生活中,教師成長已經是一個無法回避的話題。經常有人問我,要想成為一位好老師,需要具備哪些素質。這是個非常複雜的問題,我沒有很好的答案。但我想,有一句話,“學之之博,未若知之之要;知之之要,未若行之之實”,大概可以為老師們提供一些參考。這句話是朱熹說的,他對“學”“知”“行”做出了重要程度的區分。而事實上,學之之博關乎通識素養,知之之要關乎專業思考,行之之實關乎實踐成長。此三者正是一位教師的專業發展的三個重要内容,也是我從事小學數學教學與研究以來的深刻體悟。

學之之博:廣博的通識素養

以從事小學數學的教學與研究作為工作,對我來說,多少是一種偶然。我在就讀小學初中時,成績一直處于全校前列,當時對自己的人生規劃是這樣的,上當地唯一的重點高中,考取名牌大學,然後出國留學。不想中考時發揮失常,竟未能上重點高中,于是進了師範學校,前兩年是非常迷茫的時期,不知道該追求什麼,也不知道所學的一切對自己人生的意義何在。回想起來,虧得當時不像如今網絡如此發達,能接觸到的誘惑并不很多。那時我們能得到的隻有書,在師範的迷茫時期就是靠着書本度過的。當時的讀書沒有任何目的,也沒有任何指向,隻要手頭能拿到的書就讀,曆史文學、雜談小說,無所不包。印象非常深刻的是,寝室每晚9點就熄燈,熄燈之後就會拿着一本書到公用的洗手間挑燈夜讀,隻有那裡的燈是不熄的。通過兩三年的讀書、沉澱、積累,我極大地擴充了自己的知識面,也逐漸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觀與價值觀,對自己的人生有了更加清晰的規劃,成績、獎學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論今後做什麼,都不能停止對知識的求索。那時,我還堅持自學英語,當時完全不知道學了幹什麼,因為師範到後來已經沒有英語這門課程了,隻是隐約覺得學好英語對自己今後的人生會很重要。事實上,如果當時放棄了英語的學習,那麼後來的考研、出國留學都将不再可能。現在來看,這一階段是對我人生有重要影響的第一個方面,不要抱着任何目的地去經曆沉澱,充實自己,從各個不同的方面讓自己更加豐富。

這種持續學習的習慣保留了下來。一直到現在,雖然由于工作繁忙,很難再有大段時間用以閱讀,但還是會盡可能地抽時間進行多種形式的閱讀。除此之外,不帶功利心的學習态度非常重要,入職溫州大學以後前幾年,每個學期都要給本科生上新的課程,這對于一位新老師來說,需要花費很多時間備課,但我從來沒覺得這是一種負擔,而是看成促進自己學習的機會。很多事,在當時做的時候似乎并不知道有什麼用處,但在後來卻發現大有裨益。無用之用,方為大用。

此所謂學之之博。

知之之要:深刻的專業思考

師範畢業之前,有一位老師無意間提到專科生也可考研究生,隻是需要先工作兩年,讓我一下子感覺找到了人生目标。我在師範的成績并不突出,畢業後回到了老家,在自己讀過的村小任教。這對當時的我來說,卻是最好的安排,因為這裡開闊、甯靜、自由、舒适,每天放學後,晚上備完課就可以不受幹擾,全身心投入到考研的準備。兩年之後,如願考上了浙師大的數學教育專業研究生。

這開啟了我的數學教育研究之門,雖然已經當了兩年的老師,但讀研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對教學的理解是多麼的膚淺。研究生這兩年半,是我經曆沉澱的又一個時期。一下子具備這麼好的條件,遇到這麼好的老師同學,有這麼多的資料書籍,而且有了導師的指點,知道該從哪些方面加強自己的專業,如饑似渴,不斷閱讀專業書籍。研究生期間,對我專業成長幫助最大的是導師張維忠教授的《數學教育專題研究》這門課程。當時,我和另一個全日制研究生同學跟一班教育碩士一同上這門課,張老師每節課布置一個專題,下節課需要大家來作分享彙報。教育碩士可以輪着彙報,我們兩人是每次都要彙報,因此,張老師布置專題之後的每一個星期,都異常忙碌,查閱文獻、梳理總結、形成報告。之後,從研二開始進入到畢業論文寫作階段,生活更是變得三點一線,除了吃飯睡覺,其餘時間差不多都在研究所看書寫作。讀研的過程簡單,甚至有些乏味,卻收獲頗豐。我做研究的基本專業能力就是在那時得到了很好的鍛煉,打下了良好的基礎。當然,真正懂得何為研究,該如何設計并實施有價值的教育教學研究,則是在讀博期間的繼續學習以及工作之後的研究經曆中不斷獲得的。

此所謂知之之要。

行之之實:紮實的實踐成長

讀研期間的計劃是繼續攻讀博士學位,但出了一點意外,沒能順利考取。由于當時一門心思準備讀博,沒有去找工作,一下子成了畢業就失業的狀态。原來就讀的鄉鎮初中的一位老師已經成為校長,知道這一情況後,讓我去了那裡工作,但任教的是英語學科,而且是公認的全校成績最差、紀律最糟的兩個班級。我同時還要準備考博,那一年的執教并不愉快。但仍要感謝這一經曆,特别是在經曆了研究生的專業理論學習之後再進入到學校當中實踐,對教育教學有更加深刻的理解。

這一年之後,遇到了又一位良師,宋乃慶教授。遠赴重慶,開始我的博士生涯。西南大學的數學教育團隊如此強大,資源如此豐厚,我如魚得水、如沐春風。但沒能跟老師同學相處多久,我又開始了另一段曆程。當時我知道了國家留學基金委有政策提供獎學金支持國内跟國外聯合培養博士,我于是開始聯系國外導師。很快,我聯系到了墨爾本大學教育研究生院的Max Stephens教授。我們幾乎每天都有郵件來往,讨論我要做的論文選題。後來一切順利,因為Max,那邊對我來說有些遙遠的夢想變成了現實。到了墨爾本大學之後,我進了David Clarke教授的ICCR(國際課堂教學研究中心),這是全世界研究課堂教學最專業的中心,每天跟來自世界不同國家的研究者探讨交流。每月ICCR都會有一次學術研讨會,大約十幾人參加,讨論非常熱烈。這種開放專業的交流使我的英語水平、專業能力、溝通技巧都有了飛躍式的提升。在剛去澳大利亞的一個月,墨爾本大學數學與科學教育系就安排我作了英文專場報告讨論我的研究。在回國之前一個星期,莫納什大學又邀請我去對我的研究作了總結性報告,剛好是有始有終。在澳大利亞這一年,我幾乎見到了所有澳大利亞數學教育的知名教授,而每一天似乎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作英文報告,去中小學聽課,跟教授讨論,跟教師座談。當然,如果沒有Max的安排與支持,在澳一年時間完成研究設計、數據收集以及博士論文的主體部分,無異于天方夜譚。有了這樣的積累,回國之後完成論文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畢業之後,我選擇了回到溫州大學,同時又在南京師範大學課程與教學研究所開始做博士後研究。雖然溫州大學并不是大衆認知中的“名校”,但在這裡,我能很好地做好本專業要做的所有工作。在師範生教學之外,還可以承擔大量的教師培訓工作。通過多年的教師培訓項目,我跟中小學老師建立了非常良好的關系,并被評為首屆浙江省中小學教師專業發展培訓項目優秀培訓師。同時,在研究方面,也成功申請到了教育部人文社科項目、國家博士後面上項目等研究課題,在SSCI、CSSCI等期刊上發表了50多篇論文,研究的主題都是有關中小學數學教學與教師專業發展的。此外,我還繼續保持着與國外的學術聯系,墨爾本大學的導師Max Stephens教授每年都會來中國學術訪問。另外一位朋友,澳大利亞格裡菲斯大學的Stephen Norton博士已經主動來溫州兩次,每次我都帶他深入中小學聽課調研。如今,我們在英文期刊上向西方世界介紹了我國的中小學課堂,也介紹了我們培養師範生的經驗。而我自己,也積極參加ICME,PME,EARCOME等國際學術會議并作學術報告。我們與台灣清華大學數理教育研究所更是建立了長期穩定的合作關系,每年都組織老師互訪溫州與台北進行教學交流與研讨。

更重要的是,我與一線教師開始了越來越多的溝通交流。尤其是聚焦在小學數學教學的研究以後,我幾乎每周都要進入課堂聽課并與老師們交流。這個過程對于我的專業研究是有巨大幫助的,也很高興在這種交流中能讓老師們覺得有所收獲,我越來越享受這種交流。在2017年的3月份,我開始在個人公衆号“數說九章”上寫一些文字,記錄下自己平時聽課之後的一些思考,與老師們交流。我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純粹憑自己興趣寫文章的公衆号,能夠有八九千位老師關注,每篇文章都有數千閱讀,偶有文章會有上萬甚至幾萬的閱讀量。想着自己的這些從實踐中來的一些思考能夠與老師們産生一些共鳴,就覺得非常幸福。

去年開始,溫州大學成立了特級教師(名師)工作站,小學數學最早開始招收學員,來自全國各地的幾十位對教育教學頗有思考的老師積極參與,我們形成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教師專業發展共同體,經常就某些教學中遇到的問題與困惑展開讨論,在這個過程中,不斷産生碰撞,并形成研究。關注實踐,對實踐中産生的問題進行深刻思考,并最終回到教育教學實踐中,這是所有老師與教育研究者應該有的思考方式。

此所謂行之之實。

關注學生:讓數學學習真正發生

前面談了進行教學與研究工作的三個重要内容,但作為教師,不論自身的專業如何成長,最終必須是指向學生的。我在對小學數學教學的研究中,也經曆了這樣的轉向。

在來到溫州大學之初,不論是在組織教師培訓項目,還是在參加課堂教學研讨時,我都特别關注數學本質,喜歡跟老師們探讨該如何讓數學課堂更加深刻,該如何讓學生充分體悟數學思維的深度。那時的話語經常是這樣的,你看,班級裡像某某這樣的學生,你必須要讓他們的思維走向深度。雖然在聽課時,我其實并沒有真正走到這些學生的身邊觀察他們的學習。這樣關注數學思維深刻性的讨論,老師們是受用的,不少老師認為這也正是他們需要從我們高校研究者身上汲取的東西。我也一直覺得這是我應該堅持做的研究小學數學教學的方向。

然而,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認識了來自台灣的李玉貴老師,她是一位小學語文老師,但她的課堂給了我很大的觸動。後來我們成了很好的朋友,在越來越多的交流中,我逐漸認識到,對教學内容認識的深刻性固然非常重要,但學生是怎麼理解所學内容的,課堂上每一個學生的學習是否有真實發生,才是老師最應該關注的。在前年和去年連續兩屆的“兩岸溫(溫州大學)清(台灣清華大學)小學數學教學與研究論壇”上,台灣的小學數學老師在課堂上讓學生之間進行真正的共學合作,在教學中願意慢下來等學生的這種文化深深打動了我。不禁讓我思考,數學課堂教學,是否可以有另外一種可能?

于是,在最近對小學數學教學的研究中,我開始特别關注每一位學生在課堂上對數學的理解情況,更注意從學生學習的需求來分析數學課堂上的大目标、大環節和大任務以及教學活動對學生學習的适合程度,也開始特别關注班級裡的數學學習文化。經曆了這樣一個對數學課堂關注重點的轉變之後,再來觀察我們的數學課堂,的确有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之感。如今,我都主張在教研活動中,參與備課的老師要坐在學生的座位上聽課,既可以看到學生真實的學習狀态,更重要的是,能夠真正從學生的視角來看,是否願意花這麼多時間聽老師上這樣一節課。從這樣的角度,再來思考課堂教學該如何開展。

學之之博、知之之要、行之之實,都是當老師、教學生、做研究必不可少的,也是教師專業成長的關鍵。然而,所有的關鍵最終都需要有一個指向,那就是關注學生,讓學生的學習真實發生。這些,都是小學數學教學這一“小兒科”專業中的大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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